“每日都会看到你扫除,很认真的样子。”
初中时,荷尔蒙作怪,你我之间明明上下楼的距离,竟传起书信来了。
其实只是一张或空白或带有花纹的笔记纸,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篇,然后折又折,让他人转手交付给对方。
姑且称那为信吧!
你的字是出了名的正楷体,而我又怕你笑,那一张要写五六遍。朋友常常笑道,说我们是在进行书法比赛。
那些句子与词语,随着岁月流逝,就像被雨水打湿,污成一团,先是污在纸上,然后污在心里。
只记得两处,一是你说我扫除总很认真。
二是我提及“释然”一词,你写出字典中释义,说我的意思不对。
我们的故事,除却这个儿戏一般的书信交换,也没别的可说了。
你瞧,打这段字时,音乐刚好放到 ingrid michaelson唱的ghost,连背景音乐也默契配合。
每次想起你, 如做云霄飞车,只不过这是心的降落,并且没有终点的。一直沉甸甸的坠落着。
最初我爱慕着你的幽默感,笑时左颊的酒窝,倾听别人说话时漆黑的瞳孔。
朋友们撮合,我总是很惧怕的,但你大大方方的接受他人的玩笑,后来,也不知为何的,你竟对我表现出极大的兴趣。你是主动的,热情的,如光一样。
我是多么,多么渴望那光阿!
但我忘了会被灼伤。
你与我通电话,送我回家,闪闪发亮的眼睛只瞧着我一人,去我家过年,一起旅行,吃我剩下的吃食,因没能一起放烟花不住的道歉。
天知道,我多么迷恋这光亮!
可我偏偏是怪人。
总觉得,你不够,不够喜欢我。
总想等到,我觉得你足够喜欢我的那刻,再牵起你的手。
可惜我忘了,你不过也是个凡人阿!
我没有等到那一刻。
收拾家里物品时,发现初中时常背的书包,夹层有一团缠绕着的花花绿绿的纸,打开来,都是你写给我的。
被困了四年。
在见到阳光的一刹那,无数的毛茸茸纸屑纷飞在日光下。
我知道,那是我的灵与魂。
多么好笑,
唯一能见证我们的,竟是这没有生命的破旧不堪的信纸。
我把他们扔在风中。
你渐渐与我失去联系,有了或乖巧或活泼的女朋友。
“你好像瘦了 头发也长了,
背影陌生的让我觉得 见到你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。
然后你就张开嘴 叫我的名字 ,
我就想笑 好像自己刚放学 在门口等了你 只有五分钟而已。”
又不是牛郎织女,更不是许仙素贞,更不要说山伯英台,不过是两个凡人的爱情故事。不过是两个凡人。单是这一句,便为了我的懦弱,你的离开充足了借口。我原谅我自己,也原谅你。
只恨你我非是神仙眷侣。